第七十五章 書母-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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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書母-9
小二苦著臉：“月啊，你要扣工錢，就直說吧。”
阿月托著腮：“扣工錢？不敢！”
阿月又眨眨眼睛：“不如……以後你請我吧！我可能幹了！除惡懲奸，抓貓捉狗，價格公道，童叟無欺！我每個月只要五兩……呃，十兩銀子即可！”
小二很驚慌，他伸出手摸了摸阿月的額頭：“月啊，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？”
阿月一把將小二的手打掉：“小二……大俠，以後我就給你打雜。你喚我……呃，小三即可。”
“小三？”小二憋著笑：“月啊，還是我給你打雜……我習慣了……”
阿月娥眉一豎，變了臉色：“騙子！”
小二很委屈：“誰是騙子？”
阿月瞪著小二：“就是你！大，騙，子！”
小二訕笑起來：“我小二，聽話老實，童叟無欺……”
阿月不耐煩地打斷小二：“上次細封異燁說你是個高手，你說我在做夢。打斷了古寺怪物的頭，你說你是兔子急了也咬人。如今怎麽說？我親眼看到你，和天下武功最高的淩肖打成平手！你，老實說，你是個什麽來歷？”
小二急得滿臉通紅：“月啊，冤枉啊……我就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。與你相比，根本不登大雅之堂。你今日被那個淩肖擒住，不過是一時大意……”
阿月一臉狐疑：“三腳貓功夫？那你為啥從沒告訴過我，你會功夫？”
小二的臉上，蕩漾起童叟無欺的笑容：“月啊，主要是你也沒問過我……”
阿月還想繼續追問，只見一人，端茶上來。
這個人，是個女人。
很好看的女人。
但是，卻病懨懨的。
她身材纖細，臉色很白，眉目娟秀。
女人將茶放在阿月和小二面前，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。
咳得急了，女子滿臉通紅，口角滲血。
阿月連忙站起來將女子扶住坐下。
女子平靜了些，笑容慘淡：“大夫說我這病，已經藥石無靈。不過是拖日子罷了……”
阿月從懷中掏出個一指大小的玉色瓷瓶，放在女子面前。
女子見此，臉色大變。
她掙紮著站起身來，一把拉住阿月，急聲道：“七霜水？”
阿月有點奇怪：“你也認識七霜水？”
女子沒有回答，只是頹然地跌坐回石凳。她喃喃自語起來：“原來，韓大哥，是去找宮主了……”
阿月解釋起來：“韓堇沒有去找誰。七霜水，是他買的。”
“買的？”女子不相信：“他用什麽買？”
“用……命。”阿月只能實話實說。
女子突然捂住臉痛哭起來。
阿月和小二見此，也不知如何安慰，只能幹瞪眼。
女子哭了許久，突然擡起頭來，撲通一聲跪在阿月和小二面前。
她也不說話，只是咚咚咚磕頭。
阿月和小二大驚，連忙將女子拉起來。
女子死死拉住阿月，顫聲道：“阿月姑娘，既然韓大哥讓兩位送藥回來，必然是信得過二位。我秦琴賤命一條，不值得韓大哥為我舍命。求二位將七霜水奉還。我只想，在彌留之際，再見韓大哥一面……”
阿月好生為難：“這七霜水，被你們推來推去的……再說，奉還，我們去哪裏還呢……”
喚作秦琴的女子淒聲道：“寒宮！宮主一定將韓大哥帶回寒宮！二位，你們是韓大哥的朋友，一定不想看著韓大哥就此隕命吧？”
“殞命？阿月不置可否：“我看淩肖和韓堇似乎相識。說不定淩肖並無害人之心呢……”
秦琴打斷了阿月：“淩肖此人，心腸歹毒，睚眥必報。韓大哥與她有仇，淩肖不會放過他！”
“有仇？”阿月心中一沈。
“不錯。”秦琴的神色覆雜：“這個仇怨，與我有關。
我，其實曾經是寒宮門人。
淩肖，是個性情古怪之人。
她驚才艷艷，武功造詣極高。但，她卻非常孤僻。
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。因此江湖中，連她是男是女都無人知曉。
淩肖很少踏出寒宮，偶爾離開寒宮也不過寥寥數天。
但是有一次，她離開寒宮，竟有一月之久。
當她回來，竟帶回來一個男人。
這個男人受了重傷，奄奄一息。
但是我知道，天下沒有淩肖救不了的人。
只要她想救。
七霜水，確實有起死回生的奇效。但是，要使一個經脈寸斷的人恢覆如初，還需要淩肖的一身精純內功。
七霜水，淩肖都視為瑰寶，從不讓人染指。但凡覬覦七霜水的人，都被淩肖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她的那身精純內功，就更沒有為任何人施展過。
但是，為了這個男人，淩肖不但用了七霜水，還不惜自損修為，閉關三天來救他。
我們都在猜測，淩肖，大概是動了真心。
對這個男人，我就更加好奇。
直到有一天，在寒宮的花園中，我見到了他。
原來，他，就是韓堇。
韓堇當時很虛弱，單薄得就像北風裏的枯葉，似乎隨時會飄落下來。
但韓堇，他清澈的眉眼，仿佛夜空朗星，讓人望而難忘。
我似乎魔怔一般，只想伴在他的身邊。
於是，我開始尋找一切機會，不顧一切地與他相見。
我與韓堇，逐漸暗生情愫。
但是，我知道，淩肖善妒。
我與韓堇的情意，會要了我和他的命。
淩肖怎樣對付那些覬覦七霜水的人，還歷歷在目。
因此，我和韓堇，必須遠走天涯。
我們開始等待機會。
寒宮在寒山頂峰，孤高苦寒。離開寒宮，本身就困難重重。更何況，我們還要擺脫，淩肖。
淩肖，就像一座大山，沈沈地壓在我們的心頭。
我躲閃淩肖的目光。她的每一次凝視，仿佛都要識破我和韓堇的情意。我隱藏自己的行蹤。淩肖的每一次質問，似乎都要拿捏我，折磨我，讓我萬劫不覆。
其實我知道，是我自己心虛。
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淩肖。
但人就是這樣。
明明道貌岸然，明明是非分明，但在某一刻，卻會因為自私和欲念，拋棄道義。
我明白，自己和韓堇的情意，是對淩肖的背叛。
但，天下人，不都如此為自己開脫嗎：感情，是毫無道理的，是一切皆可背叛，一切皆可原諒……
雖如此，我還是反反覆覆，受著良心的煎熬。
終於，我的煎熬，很快到了盡頭。
淩肖，因為追拿一個寒宮的叛徒而短暫離宮。
我和韓堇，看到了機會。
我們不顧一切地逃離了絕頂之上的寒宮。
寒宮絕美，如同世外桃源。
但在我們看來，如同牢籠。
我和韓堇，從此天高海闊，長相廝守。
而淩肖，不知道她追拿叛徒回來，又見叛逃，是什麽樣的心情。
但是，我已經沒有必要，去憐惜淩肖了。
因為我和韓堇天高海闊的那段歲月，如同醇厚美酒，讓我沈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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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二苦著臉：“月啊，你要扣工錢，就直說吧。”
阿月托著腮：“扣工錢？不敢！”
阿月又眨眨眼睛：“不如……以後你請我吧！我可能幹了！除惡懲奸，抓貓捉狗，價格公道，童叟無欺！我每個月只要五兩……呃，十兩銀子即可！”
小二很驚慌，他伸出手摸了摸阿月的額頭：“月啊，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？”
阿月一把將小二的手打掉：“小二……大俠，以後我就給你打雜。你喚我……呃，小三即可。”
“小三？”小二憋著笑：“月啊，還是我給你打雜……我習慣了……”
阿月娥眉一豎，變了臉色：“騙子！”
小二很委屈：“誰是騙子？”
阿月瞪著小二：“就是你！大，騙，子！”
小二訕笑起來：“我小二，聽話老實，童叟無欺……”
阿月不耐煩地打斷小二：“上次細封異燁說你是個高手，你說我在做夢。打斷了古寺怪物的頭，你說你是兔子急了也咬人。如今怎麽說？我親眼看到你，和天下武功最高的淩肖打成平手！你，老實說，你是個什麽來歷？”
小二急得滿臉通紅：“月啊，冤枉啊……我就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。與你相比，根本不登大雅之堂。你今日被那個淩肖擒住，不過是一時大意……”
阿月一臉狐疑：“三腳貓功夫？那你為啥從沒告訴過我，你會功夫？”
小二的臉上，蕩漾起童叟無欺的笑容：“月啊，主要是你也沒問過我……”
阿月還想繼續追問，只見一人，端茶上來。
這個人，是個女人。
很好看的女人。
但是，卻病懨懨的。
她身材纖細，臉色很白，眉目娟秀。
女人將茶放在阿月和小二面前，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。
咳得急了，女子滿臉通紅，口角滲血。
阿月連忙站起來將女子扶住坐下。
女子平靜了些，笑容慘淡：“大夫說我這病，已經藥石無靈。不過是拖日子罷了……”
阿月從懷中掏出個一指大小的玉色瓷瓶，放在女子面前。
女子見此，臉色大變。
她掙紮著站起身來，一把拉住阿月，急聲道：“七霜水？”
阿月有點奇怪：“你也認識七霜水？”
女子沒有回答，只是頹然地跌坐回石凳。她喃喃自語起來：“原來，韓大哥，是去找宮主了……”
阿月解釋起來：“韓堇沒有去找誰。七霜水，是他買的。”
“買的？”女子不相信：“他用什麽買？”
“用……命。”阿月只能實話實說。
女子突然捂住臉痛哭起來。
阿月和小二見此，也不知如何安慰，只能幹瞪眼。
女子哭了許久，突然擡起頭來，撲通一聲跪在阿月和小二面前。
她也不說話，只是咚咚咚磕頭。
阿月和小二大驚，連忙將女子拉起來。
女子死死拉住阿月，顫聲道：“阿月姑娘，既然韓大哥讓兩位送藥回來，必然是信得過二位。我秦琴賤命一條，不值得韓大哥為我舍命。求二位將七霜水奉還。我只想，在彌留之際，再見韓大哥一面……”
阿月好生為難：“這七霜水，被你們推來推去的……再說，奉還，我們去哪裏還呢……”
喚作秦琴的女子淒聲道：“寒宮！宮主一定將韓大哥帶回寒宮！二位，你們是韓大哥的朋友，一定不想看著韓大哥就此隕命吧？”
“殞命？阿月不置可否：“我看淩肖和韓堇似乎相識。說不定淩肖並無害人之心呢……”
秦琴打斷了阿月：“淩肖此人，心腸歹毒，睚眥必報。韓大哥與她有仇，淩肖不會放過他！”
“有仇？”阿月心中一沈。
“不錯。”秦琴的神色覆雜：“這個仇怨，與我有關。
我，其實曾經是寒宮門人。
淩肖，是個性情古怪之人。
她驚才艷艷，武功造詣極高。但，她卻非常孤僻。
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。因此江湖中，連她是男是女都無人知曉。
淩肖很少踏出寒宮，偶爾離開寒宮也不過寥寥數天。
但是有一次，她離開寒宮，竟有一月之久。
當她回來，竟帶回來一個男人。
這個男人受了重傷，奄奄一息。
但是我知道，天下沒有淩肖救不了的人。
只要她想救。
七霜水，確實有起死回生的奇效。但是，要使一個經脈寸斷的人恢覆如初，還需要淩肖的一身精純內功。
七霜水，淩肖都視為瑰寶，從不讓人染指。但凡覬覦七霜水的人，都被淩肖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她的那身精純內功，就更沒有為任何人施展過。
但是，為了這個男人，淩肖不但用了七霜水，還不惜自損修為，閉關三天來救他。
我們都在猜測，淩肖，大概是動了真心。
對這個男人，我就更加好奇。
直到有一天，在寒宮的花園中，我見到了他。
原來，他，就是韓堇。
韓堇當時很虛弱，單薄得就像北風裏的枯葉，似乎隨時會飄落下來。
但韓堇，他清澈的眉眼，仿佛夜空朗星，讓人望而難忘。
我似乎魔怔一般，只想伴在他的身邊。
於是，我開始尋找一切機會，不顧一切地與他相見。
我與韓堇，逐漸暗生情愫。
但是，我知道，淩肖善妒。
我與韓堇的情意，會要了我和他的命。
淩肖怎樣對付那些覬覦七霜水的人，還歷歷在目。
因此，我和韓堇，必須遠走天涯。
我們開始等待機會。
寒宮在寒山頂峰，孤高苦寒。離開寒宮，本身就困難重重。更何況，我們還要擺脫，淩肖。
淩肖，就像一座大山，沈沈地壓在我們的心頭。
我躲閃淩肖的目光。她的每一次凝視，仿佛都要識破我和韓堇的情意。我隱藏自己的行蹤。淩肖的每一次質問，似乎都要拿捏我，折磨我，讓我萬劫不覆。
其實我知道，是我自己心虛。
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淩肖。
但人就是這樣。
明明道貌岸然，明明是非分明，但在某一刻，卻會因為自私和欲念，拋棄道義。
我明白，自己和韓堇的情意，是對淩肖的背叛。
但，天下人，不都如此為自己開脫嗎：感情，是毫無道理的，是一切皆可背叛，一切皆可原諒……
雖如此，我還是反反覆覆，受著良心的煎熬。
終於，我的煎熬，很快到了盡頭。
淩肖，因為追拿一個寒宮的叛徒而短暫離宮。
我和韓堇，看到了機會。
我們不顧一切地逃離了絕頂之上的寒宮。
寒宮絕美，如同世外桃源。
但在我們看來，如同牢籠。
我和韓堇，從此天高海闊，長相廝守。
而淩肖，不知道她追拿叛徒回來，又見叛逃，是什麽樣的心情。
但是，我已經沒有必要，去憐惜淩肖了。
因為我和韓堇天高海闊的那段歲月，如同醇厚美酒，讓我沈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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